随着南洋农业公社公司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扭转原有的亏损局面并步入盈利上升期,皮埃尔而他背后的势力开始坐不住了。
尤其让人忌惮的是,这个在东南亚法属殖民地上崛起的组织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经济组织,同时它还带有浓重的军事色彩。
若是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它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伯业安保,甚至是比伯业安保还要庞大恐怖武装势力。
于是皮埃尔第一时间找上了冯少康,向他发出警告道:“你越线了!”
看着皮埃尔气急败坏的样子,冯少康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越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见冯少康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装傻,皮埃尔简直是忍无可忍,就差指着冯少康的鼻子大骂,道:“你不该发行那些所谓的粮券,别把我们当傻瓜,那是以粮为本位的货币。还有,你不该给那些贱民发枪。”
冯少康脸顿时拉了下来,黑着脸道:“请注意你的措辞,他们都是我的雇员,非常优秀的雇员。你侮辱他们,就等于是在侮辱我,侮辱我们伯业集团。”
“我不和你纠结这些措词上的东西,那没有任何意义。”皮埃尔不耐烦道,“关于粮食券和发枪的事,你必需得给我一个交代。”
见皮埃尔毫无悔意,冯少康脸更黑了。
这些被皮埃尔污蔑为贱民的人中既有他的同胞,也有老族、苗族这样几千年前跟他同根同源的炎黄后裔,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随便侮辱。
“交代?”冯少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地冷冷一笑,诘问道,“我要给你什么交代?印度支那联邦的法律条文上,又有那一条规定民众不许持枪?还有那些粮券,仅仅只是每个公社发给社员的换取粮食的凭证,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货币了?你可以把那些粮食券找来看一看,每个公社发放的粮券都不一样好不好。”
皮埃尔从兜中掏出一张张罪证,狠狠拍在冯少康面前,针锋相对地质问道:“仅仅在粮券的边角上添上‘001公社发行’、‘002公社发行’等不同的字样,就说这些粮券不一样,不是货币,你当我是白痴。
既然不是货币,那你告诉我:为何这些粮券不以重量单位区分不同面额,反而以分、角、元为单位。
用你们华人的话,你这分明是怪羊头卖狗肉。”
面对皮埃尔所谓的证据,冯少康却丝毫不惧道:“随你怎么想,法无禁止即为可。如果你有异议,你大可先修改印度支那联邦的法律,再来和我谈禁枪、禁用粮券的事。”
见冯少康油盐不进,皮埃尔不由气结,道:“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冯少康反怼道:“我这个人一向很谦虚,这也向来是我们华人的优良传统。”
于是两人的第一次会晤,很快便以不欢而散而告终。
没过两个月,冯少康的秘书刘大均忽然向其报告道:
“老板,最近情况有些不对劲。”
冯少康见刘大均这个自己从北洋政府挖来的经济学人才面色凝重,当即问道:“怎么了?”
刘大均道:“最近移居我们公社旗下的人口陡然增加,根据统计仅上个月一个月增加的人数就多达上百万,而且多是来自两广云贵地区的苗族、彝族、瑶族、傣族、壮族、汉族人。”
冯少康一听不忧反喜道:“这难道不是好事?老挝经过法国人的摧残,现在已是地广人稀,人口不足两百万。一下子涌进这么多华裔,岂不更有利于我们在老挝站稳脚跟。”
“不,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刘大均摇头道,“虽然我身为华人很乐意看到有这么多同胞加入我们的公社系统,可以现有公社系统的承受能力,只怕很难在短短几个月内消化这么多突然涌进的人口。
若是每月都增加上百万人,将会极大地加重整个公社系统的负担。
甚至这个形势若是再持续下去,只怕今年整个公社系统不仅无法盈利,反而还要倒赔上1~2千万美元。”
“就这!”冯少康豪爽一笑,不以为意道,“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有什么阴谋,来多少人我们都照单全收。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一两千万美元而已,我赔得起。”
“老板,敌暗我明,还是小心为妙。”刘大均提醒道,“这次对手可是有备而来。”
“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冯少康不仅毫不担心,还很是乐观地反问刘大均道,“我们在高棉和安南还能不能买到土地?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怎么也得多备些土地。”
刘大均道:“买倒是能买,只是这回殖民地当局学乖了,只愿卖我们未经开发的土地,熟地是一点也不肯卖。”
“价钱上怎么说?”
“价钱上还算便宜。”
“既然便宜,那就都给我统统买下。”
“老板,这可开不得玩笑。即便这些地便宜,可胜在数量巨大,少说也得上亿美元。若是再把后续投入开发这些土地的资金算上,只怕投入两亿美元都是少的,我们又哪里有这么多钱。”
“不怕,没钱,我们可以借呀!虽说这前期投资成本巨大,可只要开发成功后期回报更大。”
随着冯少康大肆吸纳人口,不断斥巨资大量购入荒地、沼泽、雨林、山地进行垦殖,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皮埃尔不由发出得意一笑:“再狡猾的猎人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
这次能一下涌进这么多人,还都是冯少康不忍舍弃的华人,皮埃尔和他背后的势力可谓功不可没。
不仅出钱出力出关系,在南中国地区给冯少康搞宣传,坑蒙拐骗吸引移民进入老挝地区,更是动用各种运输工具免费对移民进行运输,让殖民当局对移民进入老挝大开绿灯。
可以说这次为了能算计到冯少康,皮埃尔和他背后的势力可谓下足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