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天继红体质强悍到可怕,倒也有可能硬抗过这个法术,但可惜他就是个普通人的水平,视力立刻就被这个法术夺走了。
出现了这种意外的情况,天继红知道自己不能声张,他迅速冷静下来,调动自己的感觉,将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甚至第六感都运用起来,敏锐地感觉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那个瑞瓦澜在那里大声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似乎还在比比划划地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有感觉。
瑞瓦澜走过来了,一只手去抓他手中的钰猪龙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天继红反转钰猪龙狠狠向着瑞瓦澜的右臂砸了过去!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天继红听见瑞瓦澜的惨叫声,但是随即,他也被一股巨大的痛苦所控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像蛇一样弯曲起来,双手不受控制地如同两根麻花一样扭在一起,头部向后背过去,脖子有一种断了的感觉,双腿也试图和双手缠在一起,他似乎都听到了骨头裂开璺的声音。
他死死抓住钰猪龙,咬牙坚持着,几个试图上来赤手空拳抢夺钰猪龙的家伙都被他准确定位并且打了个腿断胳膊折。
瑞瓦澜刚刚用的是三阶法术痛苦异变,虽然不致命,但是把人弄个骨折和行动不便还是绰绰有余,这个法术需要接触传递,也就是施法者必须接触到受术者法术才能生效,可没料到天继红的感觉太灵敏了,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天继红打成了轻伤。而他的那些手下更好不到何处去。
他终于明白纱珥为什么对天继红感兴趣了,哪个神祗不希望有一个这样感知超强轻松就能明白神祗意思跟神祗交流的牧师啊,省事也省心。
不过他来不及感慨和嫉妒对方的感知就不得不考虑他自己了,因为下一刻,天继红居然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准确地找到了他的位置,玩着手中的钰猪龙,对自身的痛苦不放在心上一样,“哎,你要死要活啊?”
“停!不打了!”瑞瓦澜也是能见风使舵的人,倒在地上连连摇着好着的那只手,天继红虽然对这个人印象极差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现在绝不该弄死这个人,否则很可能有大的麻烦。听对方说不打了,而且意识到对方忌惮他的感知不敢贸然在他身后下手且一开始就没有弄死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在此久留,摇摇晃晃就向出口走去。
瑞瓦澜眼睛都有点直了,虽然看不见而且手脚都错了位,可这家伙居然准确地找到了出口的方向!一般人在痛苦异变的折磨下都会倒在地上哀嚎不已根本站不起来,可天继红虽然难受得紧咬着牙满头大汗还依然站起来向前走,这份毅力瑞瓦澜也不得不佩服。
痛苦异变只是暂时性的,只有三十秒,虽然三十秒之内受的伤三十秒之后依然存在,但三十秒之后这个法术就无法再造成痛苦和伤害。但是目盲术可是永久效果,如果发出这个法术的瑞瓦澜不主动消除这个法术,天继红就永远看不见东西。以天继红的感知,他不可能意识不到瑞瓦澜可能有能力撤销法术,更不可能放过这个要挟瑞瓦澜的机会。
但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等一下。”瑞瓦澜主动叫住了对方,“我知道你看不见东西,你不想让我把法术效果结束吗?”
“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天继红径直就说,他有自己的打算,对方的东西都让他拿走了对方一定会来索要的,到时候就不是他求对方而是对方求他了,虽然他感到对方对于被他抢走的东西不太在意,但出于不愿认低服软的心理他依然想赌一把,“另外,别给我张口闭口法术的,山海三城最讨厌这种封建迷信。”
瑞瓦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穿透黑暗,如同暗夜星辰一般游荡在漆黑的世界里,“很精彩,怎么不接着打了?”
天继红心中犹豫,要不然他再去把那什么瑞瓦澜的腿和另一只胳膊也打断了?会不会更好玩一点?不过他的感觉告诉他,救兵已经到了,这个说话的人似乎是受了委托来助他一笔之力的,“你忙什么,这是个反攻倒算的阶级敌人,是要揪斗游街的。”
救兵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但瑞瓦澜明显对救兵不满,语气中都带着讥讽:“薛胧凡大人,你来的真是不及时。”
救兵薛胧凡拱拱手行了个东方的礼,“不敢,鄙人德薄才疏,自知没本事在瑞瓦澜二王子面前班门弄斧。不过二王子你不妨想想,这个乙一怎么说也是山海三城的三位部长之一,您这么对待他,要是让乙〇厅长知道了,怕是要影响幽魂城和山海三城的联合计划吧?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薛某人窃以为二王子不应作此杀鸡取卵之事。”
这酸秀才!酸文假醋的就差满口之乎者也了。估计搁到天继红原来那个世界,怎么也得揪斗半天吧。
不过不得不承认,酸秀才的这番话还真管用,瑞瓦澜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挥动好着的那只手手驱散了魔力,结束掉了目盲术的效果。
清晰的世界呈现在天继红的面前,让他最开始稍稍有点不适应,好在这里的光线不是太强烈,他迅速就适应了。
“能把我的圣徽给我吗?”瑞瓦澜站起来,向天继红优雅伸出一只手,“你要是能还给我的话,我可以治好你身上的伤。”
天继红反向转动钰猪龙四分之一周,一个紫色镶嵌着黑色边缘的圆盘被放了出来,这个圆盘有拳头大小,由紫金和黑金制成,外形非常漂亮,天继红把它递到瑞瓦澜手里。这个大陆的医疗条件极为不发达,他倒要看看这个瑞瓦澜有多大本事敢口出如此狂言。